变异

时间:2024-03-12 11:39:18
变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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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月2日

“开学就高三了!”这句话早已是1个多月前说的了,但是现在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已经步入高三的大门了。

说真的,我们这届已经很幸运了。拜“甲流”所赐,暑假并没有补课。当然,这也导致现在这段日子的课程异常的紧张。不过紧张归紧张,恋爱嘛,可不能少。在学习之余还是会有那么几对小情侣出没在校园里,最实际的例子就是我们班的阿B,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,在上个学期期末找了个初一的小女生。虽然很嫩,不是很符合我的品味,但不得不承认,阿B还是挺有艳福的,他那小女友长的还算靓,一米六几的个子,齐帘短发,黑框眼镜中有着一对微睁的黑亮大眼睛,散发着迷离光芒。我向来是对这些是不感兴趣的,不管他们有没有谈到世界充满爱,那也影响不到我,我依旧是那懒洋洋,无精打采的我。

哦对了!这是我第一次写日记,虽说躯体是懒惰的,但是心情异常的激动,真想把每天中的一言一行全都记录下来,一个字不落!好期待以后拥有日记的生活……

9月3日

今天中午,我正对着镜子梳理我这两天新剪的发型。突然,我听见背后传来阵阵脚底拖拉着地面的声音,那声音缓缓的,但每此摩擦地面的脚步都很沉重,犹如没有灵魂的肉体在人间徘徊。

我头皮一阵发麻……

我想透过镜子看看背后是谁,不幸的是,镜子是呈约45度角对着我的,我从镜子中看到的只有我恍惚的神情……

我猛地一回头!看见一个耷拉着脸,眉头紧皱的人,阴森森地站在我的身后。

“哇,是你呀!钱罗!你能不能别一大早就吓唬我!”我没好气的说道。钱罗这家伙是跟我一个宿舍的室友,他这个人,总是慢条斯理的。我这个人说话从来不夸张,如果不给他一定的时间限制,他穿衣服绝对能穿整整一天。

“唔,大哥!是你自己想那么多的……那个唔。我是来说正事的,你知道吗?今天早上,咱们市又多了好几例甲流,咱们……咱们万一得了怎么办?而且,这个甲流可还有潜……潜伏,有的得了都……都看不出来……”他话虽慢吞吞,磕磕巴巴地从嘴里蹦出来,可是心情所迸发的紧张以至于脸部稍有些扭曲,这让我感觉他像是个科学怪人。

“打住!你总是这么瞎害怕干嘛?有句老话说,人吓人,吓死人。你懂不?就咱们这不毛之地,苍蝇能飞进来就算是奇迹了,大夏天在宿舍,你脱光了都没有蚊子咬你!在这种不能上网不让带手机的鬼地方,病毒能进来?就算进来了,那也只能列入濒危物种的名单,和国宝的地位等同。还传播?别闹戏了!你以为那么好得呢?没事的……”我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来安慰他。

“可是……唉……”他半信半疑,还是有些担心。随后,我看见他嘴唇动了动,好似想再说点什么,但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。

我真佩服我的记忆力,今天大家的事我基本全记得!我以前竟然没发现我有这么好的记忆力!

9月4日

今天晚上自习时,我闲的无聊,便拿出镜子,痴痴地欣赏着我的新发型,越发的觉得我帅了。就在下午,好几个女生夸我的新发型很帅时。本人为了尽显我的沉稳和睿智,用非常平静的语气说:“谢谢”。之后,便转身做自己的事儿去了。但是她们又有谁知道,我当时的心里早已经乐爆了!

真是越来越欣赏自己的发型了!我开始拿起镜子从各个角度“审视”我的头发。

这时,镜子里晃过一抹坏笑,好像是来自最后一排的。我调整镜子的角度去寻找那张脸。其实,我心里已经猜到是谁了,待我追踪到那脸时,他还是坏坏的笑,甚至笑得更夸张!没错,果真是他!仔头!他是我们班最能折腾的人了,他总喜欢没事去捉弄别人,结果,反而被“揍”。

过一会儿,他还在冲我坏笑,我扔了一句“无聊。”并加了一个手势送给他。

他刚想用肢体语言反击我,但是,他的一举一动随着我合上镜子的过程中,渐渐消失了……

9月5日

身为一名住宿生,我分外珍惜一周一度的“回家日”。

而今天正是开学的第一个周末,终于可以好好玩玩电脑了!

我坐在电脑前在论坛潜水时,屏幕右下角蹦出了论坛里预防甲流的温馨提示。我笑了下,现在人们竟然这么在乎这个流感啊。其实,我觉得按照平时日常生活规律走,是不会有事的,注意注意卫生就得了。我无视这种提示,把鼠标挪到那个小框的“红叉” 上,食指按下去。谁知我的手是不是写字抽筋了还是脑残了,胳膊一颤,居然点开了详情!

《第二次甲流变异已控制但专家称还会继续变异》,这个烂新闻一下子跳到我的屏幕上。真气人,我立马关闭了网页。那个有关甲流的字眼屏幕上荡然无存,可是却在我的心里默默地留下了一丝忐忑,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突然感觉到背后飘来一丝寒意,那寒冷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。

我为了忘记这件事,决定沉迷于游戏中去。等到我舒缓放松眼睛的时候,已经半夜一点多了,一想到第二天就要回到那个“监狱”似的学校,我很无奈地躺在床上,准备睡觉。

可惜,有些事情你越不想,就越会蹦出来。当我正享受着夜晚的窗外吹进来怡人的秋风时,脑子里猛地闪出“甲流”这个令现今世人都畏惧的词了。要是我们学校出现甲流,会是什么样子?全体放假?被隔离在学校,还是?我感觉我有点同情钱罗了。

9月6日

今天晚上返校,一进班就听见一帮同学围在一起正热火朝天地谈论着甲流。又是这个讨厌的词!我巴不得快走,自然是不会进入他们的话题圈了。

我径自走到座位坐下,不用说,还是拿出镜子,整理整理我新潮的发型,让自己的头发更给力些。可偏偏就在这时,我的耳朵不争气的跑过去听他们的讨论了……

“你……你们知道吗?好像日本发现了甲流新的变异种,这是第三……三次变异了!而且,传播速度很快的!”我不用看,就知道是钱罗的声音,如此担心这些事情的就是他了。

不知道是谁耳朵堵了,在人群中唐突的炸出一句:“第三十三次??”

大伙包括我在内都“扑哧”的笑了,这让班里气氛活跃了起来。但随后谈论一转,气氛又立马沉重了。

“那,那………变异种症状是什么样的?会传过来吗?”

真想不到,这句话居然是最活跃的仔头说的,他竟然也关心甲流,而且出乎我的意料的这么害怕,这么焦急。

“症状具体是什么,我不太清楚。据说是变异病毒会感染的人的大脑某块组织,使其受到一定程度模糊的信息,让感染者具有猿人嗜血的欲望……”我听到这里,身体不禁打了冷战,从心底里生出密密麻麻的触感,激起一身冷汗。我本不是害怕这些的,但是,这种诡异的说法还是多少回瘆人的。

钱罗神情严肃地接着说道:“咱周围还……还没有,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。因为,这个变异种一旦被传染到咱学校,以它的速度,一天之内,咱……咱们都玩儿完!”

“啊!?”参与这个话题讨论 ……此处隐藏3617个字……那里,动弹不得。

正在这时,钱罗跑进来,二话不说,拽着我的衣服,把我就往外拖。我机械地被他带着走。火石电光一闪,我猛地惊醒过来,钱罗肯定知道怎么回事。班里的同学肯定还蒙在鼓里呐。我想甩开他的手,回班里叫同学一起跑。但是,钱罗的手像钳子似的,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臂不放,让我无法抽身。

我生气地说:“干吗抓我跑?我要回去叫同学。”

他异常严肃地说:“你找死呀?变异种已经发作了!!!”

钱罗的话音还未落地,就听见班里传来座椅掀翻的声音,还夹杂着同学惊慌失措地、凄厉的尖叫声。那是极度惶恐而无助的声音,穿透了教室,直刺我的心脏。

“真的完了,咱们快跑吧!”钱罗哆嗦着丢下这句话,也不回头看一看,拉着我狂奔着冲向楼梯口。

钱罗是否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事情吗?因为他平时就爱琢磨那些异常古怪的事情。

在厕所旁,我们撞到了黑子。

他一脸疑惑地问:“谁又在那儿制造恐怖气氛?听那惨叫声,还真瘆人。”

“真的来了,快跑吧。”我没头没尾的说。

“黑子,别愣了。跟我们跑,快离开这鬼地方。”钱罗急促地说。

说话时,我们又起步,冲刺般向前奔跑,把黑子甩在了身后。

“到底怎么回事儿?”黑子在后面慌乱地问道。

“变异种爆发了。”钱罗说。

“啊?!等等我!”黑子嘶声叫道。并立即追赶我们。

我和钱罗对视了一眼,同时回头看黑子。黑子绝望的样子,让我和钱罗不约而同地放慢速度,等他追上来。

我们用一步跳三个台阶的步子,往楼下冲去。到达一层与二层楼梯的拐角时,我们像被谁勒住了身体,定格在转角处,突然不能动换。我刚要发出叫声,黑子的手就堵在了我的嘴上。他同时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。

在一楼靠近右边厕所的地上,有很大的一滩血,还没有凝固。

黑子的胆子很大,他先迈步,走到前面,并示意我和钱罗紧跟在身后。我们三个人手拉着手,依次排开,都踮起脚尖,屏住呼吸,蹑手蹑脚地往下走。

下到一层,我和钱罗不由自主地躲在黑子后面。黑子回头看看我俩的举动,会心地笑了一下,做了个怕什么的表情,就轻轻地撩起厕所的布帘,伸长脖子,顺着那摊血迹向里张望着。在黑子扭头去看的瞬间,我感觉到他的身体莫名地抖动起来,抬头看他的脸,只见他的嘴微微张开,目光痴呆,一副惊下过度的表情。究竟什么让黑子吓得这样?!我也战战兢兢地顺着血迹,往厕所里探头看去。

离厕所第一个小便池不远处,仔头仰躺在地上,头朝门口,半个头部已经面目全非,白色的脑浆和鲜红的血液混合在一起,好像已经凝固。仔头的胸腔和腹腔都被破开,五脏六肺七零八落地摊在体外,两只手向上伸开着,似乎要抓什么东西的样子。血迹就是从他的身体流淌出来的。还在汨汨蠕出,因为很粘稠,所以流速很慢。洗手池的边角,也有明显的血迹,那是仔头的脑袋磕在这边角上,遗留下的吗?

忽然,我看见班主任老师正跪在仔头的右边,背对着门口。他慢慢转过头来,眼睛里见不到黑眼球,全是阴森森的寒光,手里抓着一片,还“滴答、滴答”流着血的肺叶,满嘴血淋淋的,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!

班主任的双眼直愣愣地盯着黑子,沾满鲜血的嘴角,恐怖地咧开了,露出邪恶的笑意,喉咙里还发出怪异的嚎叫声。我们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。我们都全身毛发战栗,像风中的稻草,不停地摆动。

黑子的反应极快,抬起两只手肘,分别撞击我和钱罗,同时说道:“快跑!”

在这寂静的恐怖时刻,黑子的声音显得格外洪亮。霎时惊醒了我和钱罗。容不得我们有半点害怕和犹豫。在班主任起身抓我们的片刻,我们抬脚,撒腿就往楼外跑。这时,身体就像蜻蜓点水一样,轻盈地接触着地面,步速就像离弦的箭头一样,飘飞起来。我感到自己的头发已经像伞一样张开了,哪里还顾着自己的形象。

冲出教学大楼,我们像风一样,我们往校门口跑去。

啪的一声,我踩进什么里了?难道是血水流成河了?我不敢往脚下看。

“糟糕,怎么下起雨了!会传播的更快的!”黑子抱怨说。原来是雨水。我的心松了口气。这才感觉到有雨滴落到我的脸上,打在我的鼻尖,淋湿了我的全身。裤腿也被溅起的水花弄湿了。

校门口,值班的保安正无所事事地东张西望着。他看见我们三个拼命地冲过来,以为我们要逃学。立马站到门口,要拦住我们的去路。钱罗跑在最前面,一把就被保安死死地抱着了。我和黑子趁机从他们的两边溜了出去。

忽然,就听到后面噼里啪啦传来巨大的脚步声。下意识的回头去看:教导主任和许多老师们全都奋力朝着校门口奔跑过来。保安并没有看出异常,以为他们是来抓我们这几个逃学的学生的,就暗自庆幸自己自己立了大功了,美滋滋地,更是抓着钱罗不肯松手。

我和黑子转身想去掰开保安抱着钱罗的手臂,以便帮着钱罗能脱身。我们学校的保安都训练过擒拿格斗,而且身手不凡。他死死抓住钱罗,我和黑子根本掰不开他的胳臂。我们只好放弃徒劳的举动,站在一边的校门外,等着机会。还小心地提放防着被保安抓住。

保安很尽职的样子,冲着已经冲过来的老师们大声喊着:“主任,主任,我抓住了一个。我……”

保安的话音未落,老师已经扑上来。可怜的保安,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。

我和黑子在人堆里看见钱罗的胳臂被扯下来一条。

黑子微颤道:“我们还是跑吧!”

我也明白。正要跟黑子一起逃离。而那个保安竟然死也要坚守着自己的岗位,或者是死也要拖一个替死鬼。真是鬼使神差,保安倒下去的瞬间,他的双手仍在空中胡乱挥动,竟然还抓住了正要转身离开的黑子的脚。

黑子打了个踉跄,咣当摔倒在地,黑子对我喊道:“跑,你快跑。能跑多远就多远……”

我的眼眶湿润了,身边的同学一个个都远去了。而且,最后一句话都是让活着的我快跑。我沉重地向黑子点了点头,离开校门。头也不回地向马路上狂奔而去。我不想再回头多看一眼,因为,我不想在记忆中留下他们惨死的样子。我没有听见黑子的痛苦的惨叫声。我想,他也不愿意让我听见他的声音,而让我更加痛苦吧?!

我拭干眼角的泪水和雨水,渐渐地跑到公路上了,我庆幸自己幸运。因为,我刚到路边,就从前面开来一辆空驶的出租车。我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,招手打车,出租车缓缓地停在我面前,我迅速地打开车门,钻进副驾驶座上。

“快!往前开!”

说完,我努力平复心情,刚才的逃跑,也把我的头发弄得十分凌乱,我朝反光镜照了照。刚才和保安等人的纠缠,使我的手上沾着不知谁的血迹,粘稠地粘在五指间。我把手上的血对着镜子抹到头顶上,轻轻地拢着额前的发丝,让它们恢复平整。

这时,司机问我:“您是要去医院吗?”

“为什么这样问?”我十分迷惑的反问他。

“我看你的脸色惨白况且手上沾满了血迹!你,你是不是出事了?那…”他还未说完,我已经露出了诡异的笑容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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